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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第四章-滅門
序幕-行刺
1. 第一章 -密令
2. 第二章-盛宴
3. 第三章-捕洪
4. 第四章-滅門
5. 第五章 - 查封
6. 第六章 - 聚義
7. 第七章 - 佈陣
8. 第八章 - 替身
9. 第九章 - 護航
10. 第十章 - 突圍
10-1 楊衢雲〈1861-1901〉
10-2 李玉堂可是真有其人?
10-3 陳少白(1869-1934)
10-4 黃世仲 〈1872-1913〉可真有其人?
6. 第六章 - 聚義
十月圍城 ====
![](http://kinghungip.org/uploads/images/img5cc5a01c24780.jpg)
高陞戲院旁邊的小巷裏,垃圾堆中有一條毯子忽然翻開,從裏面伸出一隻手微微顫動了一下。方紅甦醒了,脖子很痛很痛,剛起來還有點站不穩。她從遠處看着燈光亂窜,就向着那人聲槽雜的方向走過去。 高陞戲院門前有很多居民和途人站着在圍觀。此時戲院已經被大頭綠衣封鎖,戲院四周有許多油燈、火把在晃動。警方已封鎖了「兇案」現場。 方紅的心在卜卜亂跳,她支撐着虛弱的身體,鑽進人群,看到戲院門口,一些大頭綠衣陸續把一具一具的屍體從戲院後台給抬出來,放在空地上。死屍遍地,慘不忍睹,途人都在議論紛紛。 站在方紅前面有一個大頭綠衣低頭沉吟着,此人正是沈重陽。他一臉驚恐和不安。他萬萬沒想到,自己為了幾個銅錢而告密,會導致如此滅門的慘劇發生。他不敢多看屍體一眼,哪怕只要一望過去,屍體們就會爬起來找他算賬。 方紅看見屍首的慘狀,一下被嚇傻了眼,腦袋被雷打了一樣,發了狂地要衝過封鎖線。幾名大頭綠衣連忙上前阻撓攔截。但見方紅雙掌一送,就把圍上來的幾個壯男推倒在地,身手乾淨俐落。 更多的警員跑過來增援,舉槍喝令方紅住手,方紅不敢動了,但她眼泛淚光,倔強地喊着 :「我是這個戲班的。我要找我爹!」 警員隊長看見方紅痛楚的面容,不發一言,收起了槍,讓開了一條路算是默許了,任由方紅走進去屍橫遍野的空地。 沈重陽心中有鬼,低着頭往後靠,躲在同僚的身後。 不消一陣子,高陞戲院的慘劇就傳遍了整個維多利亞城,容開心急如焚般找到了李玉堂,阿四的黃包車載着李玉堂,另一個車夫包十載着容開,趕到了戲院。容開說 :「李老闆,陳社長跟我說,他來找戲班的方班主。但我現在還找不到他……」 圍觀的人太多了,他們只能在外圍停了車,撥開人群,擠到封鎖線最前端。這時李玉堂對陳少白的怒氣已經盪然無存了。他焦急地張望,心裏只希望能找到陳少白。 但眼前的景象,把李玉堂嚇得目定口呆了。地上到處都是屍體,有的被火燒至血肉模糊,有的還四肢不全,身首異處。現場的情況比傳言更加恐怖,李玉堂的心當下 涼了一截。 一個綠衣頭目認出了李玉堂,馬上恭迎說 :「李老闆!」 李玉堂指指裏面,那頭目也識趣地示意,讓他們進入封鎖線內。 李玉堂忽然回頭一看,嚇得沈重陽立刻愧疚心虛,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。李玉堂繼續往前走,心情一步一沉重。他既是為找尋陳少白而來,看到遍地屍首,心中即滿佈不祥之兆。沉吟之際,卻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發狂地衝到屍體擺放之處。 方紅按捺着悲痛,快手逐一揭開屍體上的屍布。每一個死者都是戲班裏的叔伯兄弟。方紅一邊揭,一邊愈來愈心驚膽顫,甚至喃喃地說出死者的名字。終於,她揭開其中一個屍體上的屍布,屍體正是方天。 己逝的方天怒目圓睜,死不暝目。方紅呆了,發軟的雙膝跪下。她低着頭,伸出震顫的手,先為死不暝目的父親合上雙眼,再用衣袖輕輕抹去父親臉上的血跡,輕輕撫摸父親尚有血跡的臉。 李玉堂站在方紅的身邊,看見她這樣小小年紀,一夜之間變成孤女,獨自承受滅門之痛,欲出言安慰,卻不知如何開口。 沈重陽不忍再看,悄悄地轉身離開。 方紅悲傷之間,定過神來,發現父親手裏緊緊地握著一根手指 ! 再看着父親身上那道深得見骨的傷痕。方紅神情複雜地望着那根手指,滿股怒恨地咬着牙,眼神閃過一陣銳利的光芒。 阿四繼續翻開最後的幾具屍體,找遍了整個空地,但是沒有找到陳少白。於是就向李玉堂報告, 「老爺,陳杜長不在…」 李玉堂聽到這個消息,心頭一寬,臉上浮現出一絲僥倖,他的朋友還有一線生機,或許陳少白根本就沒來過。就在他招呼阿四準備離開的時候,突然看到磚頭下面,有一支鋼筆。 李玉堂哆哆嗦嗦地小心拿起鋼筆,仔細地着,鋼筆的筆帽上寫看幾個字,「振與中華.孫文」。這一下,李玉堂的腦袋又「轟」的一聲給炸得發麻了。錯不了,這筆陳少白從不離身,筆在人在。筆掉了,人......李玉堂的心情一下子降到谷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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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包車在街上快速地移動着,頭頂的風車卻着冷風呼呼地悲鳴。 黃包車內,李玉堂黯然神傷,手裏一直拿着陳少白的遺物,那枝在高陞戲院門外撿到的鋼筆。阿四回頭一望,就體貼地把黃包車的布簾拉下,讓老爺可以靜靜地去平復心情。 黃包車在路上走過,直奔李宅。車子過後,沈重陽才從路邊暗角走出來。他頹然走着,心裹越發難受,腦海裏穿插的都是自己告密的話和遍地屍首的畫面。他突然停下腳步,猶豫地站在原地不動。 高陞戲院外,大頭綠衣和看客們都已經離去,現場一片冷清。沈重陽脫下警服,又獨自回到這裏。 他確定四下沒人了,才鬼鬼祟祟地從一個角落地探身而出。走到剛才停屍的空地前,從懷裏掏出一捆紙錢。沈重陽一臉內疚,一邊燒還一邊喃喃自語:「各位朋友,這事不要怨我。我只是個通風報信的,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下手這麼狠啊!」 「老天保佑你們一路走好。你們也要保佑我賭運亨通啊!我贏了錢,才能給你們繼續燒紙啊!」他燒完一捆又一捆,直到所有的紙錢都燒個清光才離開。 神不守舍的沈重陽,又鑽到賭場裏去,用賭來麻醉自己,卻見竟是一疊紙錢。 通風報信,用人命換來的「血錢」,差不多輸光了。沈重陽若無其事從懷裏掏錢,往賭桌上重重一拍。 「嘿,找死啊你,拿紙錢來買甚麼 ? 你是想來搗亂的嗎 ?」莊家氣憤地大罵沈重陽。 沈重陽白了莊家一眼:「老東西!你家沒死過人啊!」 莊家一愣,「你說甚麼?!」 「沒事沒事。發牌!」沈重陽收回紙錢,拿出幾張真鈔補押下去。 沒想到這次運氣來了,是副不錯的牌,悲傷和內疚在他臉上一掃而空,轉眼就變成一對與奮的瞳孔。沈重陽一手就拿起酒瓶,猛灌幾口,那股辛辣直嗆喉嚨。面紅耳赤,令沈重陽更加亢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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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文抵港前兩天,情勢卻驟然變得凶險而嚴峻。 容開等人找了一夜,還是沒能找到陳少白,只好回到中國日報社。大家都累得不成樣子,整個報社一片蕭條。 職員們都一夜沒睡,現在隨便靠着甚麼,都能睡過去了。李玉堂就坐在陳少白留下的空椅之上,發現一封未完的信。看着看着,不知不覺也趴在桌面上睡着了。 晨光漸漸從雲縫中灑向維多利亞城,雞犬之聲響徹大街小巷中。 「咚!咚!咚!」一陣雜亂的人聲驚醒了李玉堂。他猛然從陳少白的座位站起,往樓下張望,看到報杜內有好幾名大頭綠衣正在收繳報紙和印刷機器。報社的職員如黃世仲等人以血肉之軀,拼死保護印刷機器,被圍攏上來的大頭綠衣狠狠地打翻在地上。 手無吋鐵的職員哪裏是對手?大頭綠衣乘勢揮動棍子往印刷機器上亂砸亂打。 若不挺身而出,中國日報社便會毀於一旦。但李玉堂心裏忐忑的。他從閣樓走下來,一把扶起黃世仲。大頭綠衣們看到是李玉堂,都不敢動了,停下手來。李玉堂慢慢地環視四周,覺得大勢已去,便轉身離開報社了。 報社外的大街上,看熱鬧的人早就內三圈外三圈地,整條街都水泄不通。賣臭豆腐的小販王複明就索性將臭豆腐挑子退靠在牆邊,也湊個熱鬧。 一名頭目領着十幾名綠衣,意氣風發當着群眾,拿起手令大聲宣讀 : 『《中國日報》煽動民眾不良情緒,妨害社會正常秩序,總警察司命令,即時查封,沒收報紙,收繳機器,以正世風!』 李玉堂步出樓梯,聽到這令諭,眉頭繃得更緊了。此時,李重光和一群進步學生急步來到聲援抗議。 李玉堂一抬頭,想不到兒子重光竟在學生堆裏。李重光也看到了父親,很是驚訝,不明白為甚麼父親會在這兒。 此時,幾名大頭綠衣從報社出來,搬走剛剛印好的報紙和號外,頭版是孫文來港的消息,標題上的油墨還似乎剛剛印出來的。 黃世仲一時激動,邊叫邊從後猛撲向前,想把綠衣準備沒收的報紙搶回來。一名大頭綠衣掄起警棍,狠狠地打在他的頭上,黃世仲登時血流披面! 群眾和學生的情緒,更加激動。有的向前推,有的伸手想去搶報,現場一陣騷動。更多的報館職員向着大頭綠衣衝過去,試圖搶回報紙。 其他的大頭綠衣們見勢色不對,都加入戰團,雙方你推我撞的,情況一發不可收拾。 李玉堂見狀,連忙衝過去想阻止,已經來不及了。混亂中,李玉堂的肩膀不知被哪個大頭綠衣一棍打中,慘叫一聲,摔倒在地上。 大家這才發現原來李玉堂出現了,這一聲,倒是真鎮住了大家,雙方停手後,綠衣們也都不知所措地閃在一旁。跌倒在地的李玉堂爬起來時顯得狼狽,衣服破了,手也流血了。這一悶棍叫李玉堂很生氣,他站起來怒目掃視着現場的綠衣們。 綠衣們都自覺理虧,閃得更加靠邊,中間自然而然地讓出一條通道。李玉堂赫然發現迎面而來的,正是「好朋友」史密夫。 李玉堂遠遠地看着史密夫,心中怒火升騰。他一步步向史密夫走去。人群都被李玉堂的威儀震攝,屏息靜氣地仰視他的一舉一動。李重光見到父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,無畏無懼,一臉驚喜,父子之間契闊的鴻溝,一下子被自豪感填滿了。 臭豆腐小販王複明難得有一場好戲看,眼眸裏閃耀着興奮的神色。 大頭綠衣沈重陽一眼就認出了李玉堂,不自覺地往後躲去。 李玉堂以堅定腳步,銳利的目光,直逼史密夫,本來在史密夫身邊狐假虎威的綠衣們一下給李玉堂的氣勢震懾住,統統閃到一邊去了。 眾目睽睽之下,史密夫硬撐着。 當李玉堂步履沉穩地走到史密夫跟前,史密夫的臉還是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。兩人都繃着臉,對峙着,彷彿互不相識。 李玉堂很生氣,壓着聲音有力地說 :「你幹甚麼?」 史密夫反問 :「你說我幹甚麼?!我跟你說過,有些事你不能碰。可是你還是碰了!」 李玉堂絕不退讓,說:「這是我的報館!你想幹甚麼?」 史密夫乾笑一聲,這是報館嗎?大肆宣傳孫文來港的消息,煽動學生遊行示威。李玉堂你別忘了,你是生意人!」 李玉堂卻毫不怯懦,高聲指責 :「你也別忘了,你是中國人!」 史密夫震怒了:「李玉堂你瘋了!」隨即提高聲線,命令式的向着李玉堂說 :「《中國日報》宣揚孫文來港消息,煽動不良情緒,我以警察司的身份,命令你馬上關閉這裏!」 李玉堂完全發飆了,怒吼起來 :「昨天晚上高陞戲院死了三十多個人,你知道不知道 ? 陳少白失蹤了,你知道不知道 ?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,你這個警察司是幹甚麼吃的 ?」 此話殺史密夫一個措手不及,他臉上一陣紅一陣青,沒能馬上答上,卻引得周圍看熱鬧的群眾竊竊私語。本來在一旁看好戲的王複明心裏直呼痛快,好久沒見過一個那麼勇敢的人了,他情不自禁地喝彩:「好!」 史密夫轉身看,是誰敢當眾落他的面子!惱羞成怒的他下不了台,一揮手說:「我是來封報館的!封!」示意綠衣們行動。 李玉堂怒目圓睜:「你敢!」 二字一出,把群眾的情緒推向沸點。不少人大喊 :「好!」,王複明也跟着人群起哄,高聲叫「好 !」 綠衣們緊張地掄起警棍對着群眾,把氣氛拉得更緊了,衝突如箭在弦。史密夫激動得嘴角抽搐,連面孔也有些猙獰。 李玉堂和史密夫各不相讓,怒目對峙,都在挑釁對方的神經,空氣在這一瞬間彷彿是凝滯了。 史密夫的腦袋在迅速地盤算着。良久,他的眼神突然閃過一陣殺氣,狠狠地目視前方,眼中不再有李玉堂的存在,冷靜而堅決地往前邁進一步,一揮手臂大聲喝令 :「封!誰攔抓誰!」 大頭綠衣即聽命執行任務。他們繼續把機器從報社內抬出,把印刷好的報紙搬離現場。餘下的則繼續持槍瞄準群眾,以防動亂。 容開眼白白地看着東西被抬走,看着心血就要毀於一旦,心情激動,面容扭曲。但面對住指着自己的槍頭,又不敢輕舉妄動。 當大頭綠衣們提着機器、報紙經過李玉堂身邊時,玉堂一臉冷靜,眼神只緊緊盯着眼前的史密夫。忽然之間,李玉堂開腔了,氣勢攝人地對着容開說 :「容開,機器壞了,用蠟版刻,用手寫,繼續宣傳孫先生來港的消息!」 這話又讓群眾的情緒死灰活燃過來,馬上報以一陣喝彩和掌聲,其中李重光比誰都興奮,為父親感到無比光榮。 李玉堂雖阻止不了史密夫封報館,但是贏了群眾的支持,氣勢把史密夫重重地壓了下去,叫史密夫下不了台。 像被摑了一記耳光的史密夫,強忍着憤怒,幽幽地對李玉堂說 :「你自重!」 說畢,史密夫目無表情的喊了一句:「收隊 !」,便策馬轉身離開。其他綠衣們攜着機器及報紙列隊而去。 一場鬥智鬥勇的對奕亦告終了,觀眾也一哄而散。王複明興奮地問周圍的人 :「那個老頭子是誰叫?」 李重光自豪地擠過去,大聲答道:「這個老頭子就是我爹!」 人潮中,李玉堂和李重光兩父子親切地對望。李重光的目光中,前所未有地流露着欽佩,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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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玉堂剛才的一句話,重新振奮了所有人,回到報杜,大家鬥志昂揚地重新投入工作,紛紛執筆寫字,瞬間又熱鬧起來了。 李玉堂回到陳少白的辦公桌前,桌上有兩張舊照片,小一點的那張是一大群人的畢業照。大的是陳少白與李玉堂的合照,照片中兩人笑得愉快愜意。 旁邊有一封寫了一半的信。李玉堂拿在手裏看。看着看着,激動得眼泛淚光。這時,容開激動地拿着一份新的報紙上請示道 :「李老闆,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?」 李玉堂一臉嚴峻。他不知道自己該幹甚麼,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剛才會跟史密夫大動干戈。他走到樓梯口往下望去。使他吃驚的是,五十多名報社職員和進步學生,正在與沖沖地製作新的報紙。 大伙見李玉堂來到樓梯口,都停下手來,一雙雙期待的眼神朝上望去。李玉堂的目光從這些熱情的面孔一一掠過,他驟然看到兒子重光也在其中,那熱情似火的目光,是李玉堂從沒見過的。 李玉堂知道他必須要說幾句 :「各位,現在是非常時期,我們不能各自為戰,必須有統一的規劃,集合社會各界力量,擰成一股繩!」 眾人群情激昂地看看李玉堂。台下李重光的表情更是殷切。 李玉堂受到群情鼓舞,繼續講下去 :「孫先生這次來,就是把全國幾十股分散的力量擰成一股繩,籌劃明年、後年、大後年的起義。到時候,革命之火就會成燎原之勢了,整個中國都會地動山搖!一 個嶄新的世界就要到來!」他揮一揮手,續說:「這麼偉大的行動,發源地就在我們這裏,我們!都是其中一份子!」 話畢,激動的容開第一個上前:「李老闆,我們現在就去分發傳單,聯繫社會各界朋友,把群眾,還有進步學生組織起來,後天一早去碼頭迎接孫先生。一路隨護。」 樓下眾人一片掌聲,那些學生們更是人人躍躍欲試,興奮莫名。只是李玉堂一直看着李重光,面露擔憂之情。 李玉堂伸手讓大家靜下來,堅決地說 :「學生不行!他們都是孩子,不能讓他們冒險。」他頓一頓,說 :「請大家相信,我李玉堂一定會帶着大夥兒保護好孫先生的!」 眾人紛紛點頭,都心悅誠服地聽從李玉堂的安排。大伙兒迫一湧而上,李重光看着父親如英雄般被大家團團圍住,露出自豪而開心的笑容。 李玉堂堅毅的臉上,散發着希望和神彩,彷彿一下子變年輕了。